康纳穿上崭新的皮外套,这件外套是由贝碐的表皮制作的,十分的保暖,当然,保暖的代价是其昂贵的价格—施怀特王国通用金币一枚,荷黎的人们管这件昂贵的衣服叫「黄金衣」,虽然衣服本身是黑灰色调的。
“怎么样,宝贝?喜欢妈妈给你的成人礼吗?”米亚在沏茶,她把冒着热气的水壶放下,吻了康纳的额头。
康纳没有回答,他不喜欢米亚这样称呼他,「宝贝」,至少在他六岁之后。他走近餐桌,把米亚刚沏好的茶倒入侧面扭扭曲曲写着康纳字样的杯子里。
“……”康纳喝了口茶,尽管他以前都不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,这次意外的感觉不错,所以他决定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“噗…噗噗”
“康纳?烫到了吗?”关心着儿子的米亚赶快拿了一条毛巾准备亲自给康纳擦脸。
康纳伸手阻止了米亚,竭力想和她保持距离,米亚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孩子。
“谢…谢谢,妈…米亚”康纳捂着脸,完全看不出他是怎样的表情。
“喂!”
“真是的!康纳就算是长大了,也是妈妈最喜欢的宝贝啊!”米亚不顾康纳的阻止,将康纳拥入怀中,就像她常做的一样。
“刚才爸爸跟你说的都记好了吗?绝对不能和除了里泽家和沙林家以外的人说话,不能让陌生人看到你的耳朵,明白了吗?”
“嗯,米夏记住了,爸爸!”
在母子稍微有些过激的亲情表达的时候,维克托家的一家之主和这个家庭的另一名成员进入了客厅。
“米夏也快过来让妈妈抱抱!真是的,你们两个怎么都长得那么大了呢…”米亚以前就是这样,特别容易情感化“米夏今天穿的好漂亮呢,只为了参加哥哥的成人典礼特意打扮的吗?”
“嗯……”米夏红着脸低下头,两个小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交错不安的动着。
“往衣服上撒些盐”爸爸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盯着康纳,他说,“你不会希望你的新衣服变形”
康纳的父亲,凯里·维克托,维克托家族现任的一家之主,手和脸部的疤痕似乎在诉说着这个人不同寻常的过去。
“米亚,你带着米夏先去镇子的教堂吧,注意不要让别人随便接近你们,我有话要和康纳说。”
米亚点点头,“我们出发吧,米夏?”
米夏有些不舍得看着康纳,但还是跟着米亚出了门。掩门时进来了一些冰冷的空气,这让康纳有些不舒服,他试图通过调整自己的身体来缓解。
“不要紧张,康纳”
“我没紧张!”康纳说。这不是真话,他的身体有些僵硬,也没法好好控制自己呼出的空气。
凯里也没回应什么,“既然这样,那就出发吧,不要让维克托家蒙羞”
康纳握紧了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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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黎的冬天比艾泽西亚大陆的任何其他地方都要冷,这块小小的区域是在智慧之峰—维特峰的山脚,同时也是大陆的最北方。天空缓缓地飘落微小的雪花,早些时候的太阳也躲藏在云的背后。
“哎呀呀,你们好呀,维克托的先生们!”
凯里微笑着示意,康纳也学着做了一样的事情。
邻居街坊的妇人们和凯里父子打着招呼,她们似乎也准备前往镇子的教堂,踩着由父子两人在薄薄的一层雪花的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前进着。
“凯里先生今年也是男人味十足呢,和我家的那个不同,银灰色的秀发,坚定的蓝瞳,让人心安的伤痕,啊,要是我家老头子有凯里先生一半就好了”
“维克托家的孩子也真是俊气呢,就跟他的父亲一样,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叫康纳…是吗?和年轻时的凯里先生一样让人小鹿乱撞呢……”
“你见过年轻时候的凯里先生吗!?怎么从来没提听你提过呀,马布里夫人!?”
“都是年轻时候的故事了呵呵呵…我小时候经常和维克托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耍的…嘛,过去的都过去了”
“真狡猾,再和我们讲一讲嘛,马布里夫人!”
“……”
叫马布里夫人的妇人有些伤感地看着前面一高一低的两个背影,除此之外她好像还看到了许多其他的银发的少年和他们并排前行,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握着裙摆努力跟上的棕发的小姑娘。
“才不要嘞,回去拿荷黎糕和我换”马布里夫人机智的回答。
“唉?!!?”“太狡猾了……”
伴随着妇人们的叽叽喳喳,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镇中的女神大教堂—这个镇子最高、最气派的建筑物。有专人负责打扫,教堂上没有任何积雪,看起来和任何时候一样庄严端庄。
“四哥!求你了再借我20枚银币吧!我在莫顿的投资马上就要有回报了,念在我是你亲弟弟的份上就不要再无视我了啊…”
一名银发的男子突然拦住了众人的去路。
米亚和戴着兜帽的米夏听到声音从教堂里面走了出来,米亚一直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愠色。
“让开!我不记得我认识你!”凯里有些生气的说道
银发男子满头大汗,没有亮度的银色的头发有些太长了,甚至能掩住他的眼睛,“你这是在逼我死啊亲哥哥!我不能没有你的帮助!为什么一直…一直不肯见我!”
“够了!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!梅森!你已经不再是维克托家族的一员了!在我登上维克托家主之后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确了!你已被永远驱逐出维克托家。”
梅森跪倒在雪地上,他低下头,他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,泪水滴落在刚落下的雪层上,瞬间溶解了一大片,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你和二哥,一个个都是这样…要是…要是大哥和三哥还在该多好……可恶…可恶…”一个人在喃喃自语着。
“我们走康纳,维克托家的人永远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”
小小的插曲并未打乱凯里的步调,他一直坚信着,这是自己应该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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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愿伟大的智慧与水之女神阿库娅指引着这些迷途的羔羊…”年迈的神父取出一瓶「圣水」,一点点一点点泼洒在今年成年,也就是年满十六岁的孩子们身上。说是「圣水」,其实是由维特峰顶的积雪融化而来,就功能而言可以说是普通的水。
“信水之女神,汝必得救赎,阿门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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